笔趣阁 - 玄幻小说 - 我的暴戾继弟(重生)在线阅读 - 第71节

第71节

    ??司仪官害怕的跪了下去:“不是,只是登基大典不同儿戏,若是真错过了良辰,恐为诟病。”

    ??刘继还要发火,边上的蒋威虎拦住了他:“殿下,司仪说的也不错,这登基大典不可儿戏,陆世子现今昏迷,也不急在一时半刻,等殿下登上皇位,还怕治不了一个陆世子?”

    ??刘继沉默了下来,后头吐了口气,对着跪着的几个侍女,重新伸开了手:“继续吧。”

    ??跪着的司仪摸了一把汗,有些感激的看了眼蒋威虎,但他面色平静,一点也看不出辅国将军该有的狷狂。

    ??前殿内,刘继进去的时候,殿内的百官都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??唯有长公主神情难看,独自站着,若是视线能杀人,怕是刘继都不知道死几次了。

    ??刘继顶着缀满珠玉的冕冠,身着正统的皇装,在这一刻,他觉得一切的隐忍,似乎都得到了回报。

    ??他一步步的,慢慢的走上了龙椅,在瞧见蒋沉欢时候,冷哼了哼。

    ??沉欢也没怎么正眼看他,眼神不屑,瞧来俩人间,应是发生了什么不愉悦的事。

    ??倒是在转眼见到张妤时,刘继甚至难得的笑了笑,这笑才像是真正的他。

    ??随后他转身,瞧着殿下跪着的那些文武百官,瞧着大殿八开的前殿大广场。

    ??外头晴空万里,风和日丽,明媚的,像是要将他这二十七年的怨气,统统消散在此刻,只余往后

    ??的钟鼓馔玉。

    ??长荣在边上,三呼声:“……大皇子登基,跪三拜!”

    ??此刻百官再次跪了下去,他们跪在殿下,高声呼喊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    ??期间,张妤瞧了瞧另一头的蒋沉欢,她那会也朝她看了看,只不过眼底带着几分悲戚。

    ??张妤心底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,只觉得这一切难道都要止于此了吗?

    ??待刘继登基后,不说陆谏,便是她自己,怕是也不知会走到何地步。

    ??她忽而有些迷茫,她好不容易将张单救出了,然而这世看来,似乎也并未比上世好上许多。

    ??刘继抬了抬手,高昂着下颚,道:“众爱卿平身。”

    ??“谢陛下。”

    ??这壮厉的声音,响在殿内,就像是一声声的回声。

    ??听的刘继胸中,更觉胸腔涌动。

    ??这边张妤正怅然若失着,那边刘继就站了起来,指着一脸难看的刘曼,颁下了登基后的第一个圣旨:“……长公主刘曼,嚣张跋扈,祸乱朝堂,特免其长公主之位……”

    ??但他圣旨还没宣完,外头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,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:“殿下……殿下……不好了,皇上领着禁卫军围住了大殿!”

    ??正登基的皇上在这呢,还哪来的皇上?!

    ??一下子,殿内跟炸了锅似的,跪着的百官此刻全都站了起来,簇拥着往外头去。

    ??第76章

    ??“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??大殿外头, 不知什么时候,乌压压的来了一大批的人, 全都金装铁甲, 红缨□□, 密密麻麻们的, 将此殿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??那最前头,廖指挥使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传皇上口谕,今大皇子谋逆造反, 又假传圣旨, 携诏登基, 于此特命臣等前来,捉拿逆贼刘继!”

    ??此话一完,众人面色大变, 全都朝着跪了下去,大声呼喊着:“臣等冤枉啊皇上!”

    ??“臣等当真全然不知大皇子是假传圣旨呀!”

    ??“皇上饶命啊皇上!”

    ??……

    ??廖指挥听着喊声,面色面色冷肃:“当然皇上也知晓各位大人定是受其大皇子蒙蔽, 也特意吩咐末将,如若有当场主动降者,将不按罪处斩。但有其同流合污者, 拒不认罪者,皆按满门抄斩论罪!”

    ??这下子, 人群慌了。

    ??其中以长公主刘曼最为惊喜,她像是这会才真的确认,廖指挥使真是皇上的人:“是皇兄来了?!原来真是皇兄?!”

    ??她面上那副惊喜之色, 可以说都盖不住了。

    ??张妤和蒋沉欢吃惊的对视了一下,想来俩人都没料到,这事竟然还有转机。

    ??刘曼说着就要动身子出去,被刘继一把喊住:“你们几个,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把人给我看住了!”

    ??这一下,殿内的侍卫立刻上前跟着拿住了刘曼。

    ??但只拿捏住了刘曼还不够,殿内还是响起百官嘈杂的声音,若不是顾忌着殿内的刘继,怕是他们早就冲过去了。

    ??刘继冷眼瞧着他们这幅惶恐的样子,紧了紧手。

    ??他刚觉得一切尽在手中,果然上天就没这么让他好运的时候。

    ??刘继猛然站了起来,绷紧着青经对着那些个吵闹的官员道:“闭嘴!”

    ??在场的人统统闭了嘴。

    ??便是边上的张妤和蒋沉欢,都被他吓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??刘继没有看任何人,他几步就下了台阶,穿过纷纷避开的人,走到了人群最外头,望着乌压压的铁甲,对着马座上的廖指挥道:“爱卿说什么呢,朕还在这站着呢,这又是哪来的什么口谕!”

    ??廖指挥使冷肃着脸,那张浓眉大眼的脸上,正色道:“谋逆之贼,口出狂言还不快速速就擒!”

    ??刘继听着,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??他觉得,这廖指挥使是哪来的自信呢,竟觉得自己会害怕他这区区的兵马。

    ??然而,后头长荣慌乱的跑过来,他心头一跳,才觉得不安。

    ??“皇上,蒋将军……不见了!”长荣一把跪在刘继边上,长脸上的双眼里,满是恐慌,全没有之前那点得意。

    ??“不见了?!”

    ??什么叫不见了?!

    ??这种紧要的关头,怎么可以不见了!

    ??刘继转身,瞪大眼的看着跪着的长荣。

    ??他挥开人群,四处寻觅,临近的官员们,纷纷害怕的避开他。

    ??刘继当然没在这里头找着人,他后边才想起,方才来的时候,蒋威虎似乎并未与他一同进殿,这会想想,当真是大意了!

    ??这会,刘继想起的,是他之前拉拢蒋威虎的事。

    ??那时候嘉帝有意削弱蒋威虎,已经在朝上三番四次下了他脸面,还暗中翘了他几个部下。

    ??那会他以为自己机会难得,于是趁机想收蒋威虎为已用,虽前边因着长公主,出了点小阻碍,但到底蒋威虎最后被自己归顺了,但现在想想,他拉拢蒋威虎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,顺利到一点意外都未有发生。

    ??那会他也隐隐觉得某些不对劲,于是提出娶了蒋沉欢,想着将他独女捏在手里,到底有了几分心安。

    ??现在看来,自己太过于求急,说不定,有些东西没有看清。

    ??刘继攥紧了手,他觉得,自己似乎像是一只跳梁小丑,怕是在旁人眼底,愚蠢可笑至极吧。

    ??刘继气的浑身发抖,转身就望见了站在身后被侍女困住的蒋沉欢与张妤。

    ??他一把拉过蒋沉欢,从旁侍卫夺过剑,抵在蒋沉欢的脖颈处:“让蒋威虎给我出来!”

    ??他双眼赤红,面色青白交错,一副盛怒之态,情绪瞧着十分不稳定,边上的众人都离他远。

    ??便是长荣,都扣着张妤离他远远的。

    ??“若是他不出来,我就当场杀了蒋沉欢!”

    ??张妤有些心焦,但刚动身子,扣着她的长荣就紧了紧她的肩:“张姑娘还是安分的呆着吧,小心刀剑无眼。”

    ??她动了动身子,但太监虽然是太监,力气还是在,张妤冲不上前去,这会也没空理长荣,只得紧张的跟着一起瞅刘继,期望他可别发疯。

    ??倒是蒋沉欢,中途看了眼她,似是示意她安心。

    ??她面色比张妤冷静,瞧着倒还算好。

    ??“让蒋威虎给我出来!”

    ??刘继紧紧捏着剑。

    ??他浑身都在发抖,那是气愤到极致,而迸发出的愤怒。

    ??片刻后,在刘继第三次问声的时候,对面的侍卫散开一条过道,一中年男子骑着大马走上前来。

    ??他对着刘继那能喷火的眼神,同样冷肃着脸道:“大皇子,谋逆乃诛九族的重罪,皇上念其您乃皇嗣,特下令,只要您束手就擒,就可从轻发落,大皇子,认罪吧。”

    ??刘继听着,比方才笑的还癫狂。

    ??他哈哈大笑,手中抵在蒋沉欢脖颈的剑都快拿不稳了:“哈哈,让朕束手就擒,哈哈蒋威虎,你在说什么笑话呢……”

    ??他笑完面色又突然平静下来,手上的经脉凸起,这会他早已不想再问什么,他只知道,自己大概真的输了:“朕,早就走不了回头路了。听着,要是今日,你不放我离开,我不光杀了你女儿蒋沉欢,便是殿内众人,都休想活命!”

    ??话落,殿内的侍卫刀剑拉出剑鞘,随后抵在了殿内众人的脖前。

    ??这下子,众人不是慌张了,完全是恐惧。

    ??刘继没有理会那些争吵,他眼睛紧紧盯着最外头的蒋威虎,随后,刀剑往里收了收,抵在蒋沉话脖颈的刀见了红,一瞬间,张妤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,转眼也跟着看蒋威虎。

    ??蒋威虎一直没说话。

    ??气氛有些沉闷,安静。

    ??蒋沉欢却在这时开口了:“父亲!女儿身为父亲的女儿,怎是那般贪生怕死之辈,岂能因着被逆贼劫持,而让逆贼逃离!女儿特请父亲莫要顾忌女儿,将逆贼拿下!”

    ??蒋沉欢说的忠义,殿内人倒不是这般觉得,刘曼首先否决:“蒋将军,本宫看,这事要不还是先与皇兄商议下,刘继毕竟是皇兄的独子,若是束手就擒的话,想必也能免其死罪吧。”

    ??只是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刘曼这句话没说完,她此刻想的,只是想先稳下刘继。

    ??她可不想,让脖颈上这把剑,割了自己的脑袋。

    ??殿内众臣纷纷附和。

    ??“是啊,蒋将军,还是先与皇上商议商议吧,大皇子毕竟是皇上独子,还请从轻处置。”

    ??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大皇子虽然做错了事,但到底是未来储君,还请皇上饶其性命。”

    ??“……”

    ??蒋威虎沉默了许久,似是在思索着什么。